深度解读丨任性的大国！自由贸易是随时可以撕掉的“遮羞布”

自由贸易总是被美国人当成我行我素的理由，但在美国举起对华“301调查”的大棒之下，这种所谓的“自由贸易原教旨主义”就显得非常滑稽。自由贸易是随时可以撕掉的“遮羞布”。

图说：8月14日，特朗普签署行政令，授权美国贸易代表莱特希泽审查所谓的“中国贸易行为”。新华社/路透

日本佐贺大学名誉教授米仓茂认为，美国一直就按本国本位主义行动，从历史来看，保护主义是美国贸易政策的基调，自由主义不过是在保护主义铠甲上面披上“伪装斗篷”，它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随时扯掉。20世纪80年代日美发生贸易不平衡问题，美国打着“公平贸易”的名义，一手拿着“扩大内需，开放市场，放松管制”的胡萝卜，一手举着制裁大棒，逼迫日本一次性解决贸易不平衡问题。在本国企业的国际竞争力下降时，为当地夕阳产业代言的在野党就会施加压力，美国马上就转向保护主义，这就是美国的政治环境。

图说：美国国会议员指责中国抢走美国人的工作岗位。资料图

里根总统（1981年-1989年）、老布什总统（1989年-1993年）、克林顿总统（1993年-2001年）等，历代总统的手段多种多样。或是要求自主限制特定商品的对美出口，或是对特定国家的出口企业发起反倾销调查，要么禁止进口，要么征收高额关税。偶尔还考虑关税之外的壁垒，有时要求对美国产品开放市场，有时规定进口美国产品的“量化目标”。换言之，美国的自由主义只是为了保持本国制造业的优势。从这个意义上说，特朗普提出的“美国优先主义”，表明他的体内深深嵌入保护主义的基因。

美国在工业和农业上都是世界大国，原来的贸易依存度很低，具有很强的自给自足经济特性。19世纪后半期以后，美国虽是重要的农产品和工业品出口国，但却是采用高保护关税的贸易保护国。一战期间，陷入战乱的欧洲的工业品出口几乎为零，所以1920年之前，美国维持着低关税状态。然而，大战结束后出现了1920年的萧条，美国重回高关税时代，结果工业品的关税水平达到35%，在列强诸国中是最高的（1935年时，英国在10%以下）。说到底，美国还是本国优先的特质。

1929年资本主义世界爆发危机，1930年，美国为了保护本国市场，引入高税率的“斯姆特-霍利关税”，进一步抬高壁垒，并招致欧洲国家报复，扣动“全球性关税战争”扳机的是美国。罗斯福总统（1933年-1945年）在寻求恢复世界经济的伦敦经济会议上发表爆炸性声明，美元对黄金贬值约40%，这是典型的国内经济优先的处理方法，但各国稳定汇率的愿望却落空，世界走上经济封锁的道路。大萧条的时候，明明是巨额贸易盈余国，却大幅贬值本国货币的也只有美国。美国是诱发关税战争、激化货币贬值竞争的惯犯，也是近邻“贫穷化”政策的冠军。

经历了二战“大发战争财”后，美国的产出量占到世界的一半，为了出口占据绝对压倒优势的农产品和工业品，谋求贸易霸权，美国转向自由贸易，基础是美国产业的“比较优势”，说白了还是强者逻辑。然而当20世纪60年代西欧和日本恢复经济实力后，美国不再能维持曾经的绝对优势地位，1970年，美国产出量回落至全世界的25%水平，出口竞争力也失去二战刚结束时的绝对优势。于是，美国重回保护主义，标志是1971年尼克松总统的声明，为恢复本国出口竞争力，一边威胁征收10%进口关税，一边强迫他国上调汇率，这就是著名的“尼克松冲击波”。这种政策破坏了自由贸易、基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（IMF）协定的固定汇率制度等自己主导的体制，这就是美国的常态。

图说： 2013年3月29日，美国总统奥巴马在迈阿密港口发表演说，鼓励美国人使用“美国制造”时，一阵风吹落了奥巴马身后起重机上的美国国旗，露出了带有汉字的中国品牌标志。资料图

但世界潮流浩浩荡荡，特朗普的保护主义仍是个“纸老虎”。特朗普打算用关税阻挡外国商品，同时下调企业所得税，消除过度管制，让海外美国企业和资本回流，可是全球化已不可逆转，如今是科技繁荣发展的时代，即使用关税限制物流，资金、信息、知识也能轻易跨越边境障碍，擅长推特的特朗普本身应该清楚其效果。美国企业的全球化与西方电影《大江东去》的名字一样，没有回头路。历代美国总统重复的保护主义，将如同电影《终结者2》的结尾那样，在全球化的熔炉中熔化。